瓶瓶罐罐

CN:Vivienne
哪里都有我墙头。

【巍澜】试云雨(pwp)

db-halfaheart:

Summary:


昆仑是这样好,好像全天下的山川河流都为他贡献出了自己最盛大最灿烂的模样,好像世间点点滴滴的婉转与美丽全都藏匿在他的眉目之间。


Notes:


小鬼王×昆仑,原著向,可能ooc。强行加开头的pwp,衔接不顺请谅解……


完整的全文链接在最底部。










清冽溪流潺潺地淌过他光裸的脚面,水面上倒映着一点青绿色,像模糊的树影。他寻着那一点颜色看去,就看到了那个百无聊赖地站在那儿的人,青绿色原来是他身上的长袍,柔软得仿佛要化开在水里。


他下意识地僵了一下,怀里的幽畜尸体一下掉进水里,溅了他满头满脸的水渍。他颤颤巍巍地滑进溪中,蹲下来就着溪水洗自己的脸和手,血水融进清澈溪流中搅浑了原本那抹绿色。他一边手上不停,一边目不转睛地盯着水面看,直到那点青绿色的倒影渐渐放大,又在逐渐平静的水面上清晰起来,呈现出一个高挑人影的样子。


他们隔着水面对视,一个饶有兴味,一个惶恐无措。他一哆嗦,慢慢站起来,转过身,对上那人深深的眼睛。天地玄黄、宇宙洪荒都只在脑后,山河浩荡之间唯有这一个人在他的眼睛里留下了影像。


“哎,小孩,”那是他还不知道是谁的大荒山圣没型没款地冲他挑下眉,“你是鬼族?会说话吗?你叫什么名字?”


这是一万年来的第一眼。


他靠在溪中的大石块上,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搁。空气里听得风,听得鸟啼,听得远处渺远的雷鸣和雨雪,但他听不见自己的心跳声,好像它被什么东西淹没了一样。


他低着头不敢与那人对视,听见自己的回答声细小如蚊。


“……嵬。”


这则是一万年来的第一句话。


后来这人没少在他面前提起这段时光,总喜欢把“巍巍高峰绵亘不绝”挂在嘴边,大约他也觉得自己替这小孩取了个好名字。那时还是小鬼王的他就这样莫名得了一个新名字,单字寓意丰富又广阔,每每念起时总觉得能听见十万山巅之上惊雷轰鸣和风雪交加时天地的低吟,能看见渺渺世间万物生长,一寸草木一寸光阴。


那人说:“不如,你就叫做巍。”


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哪来的胆子,看向那人深邃明朗的眼睛时竟然神使鬼差地问道:“你叫什么?”


他抚掌轻笑,素净的青衫衬得他眉目温润,气质却又如松林曦光般明亮跳脱。


“我啊?”男人披散的长发在邓林的风里丝丝缕缕地轻扬起来,刚好衬出他嘴角一点笑。


“我嘛,叫我昆仑就好了。”


自那天起,小鬼王跟着昆仑走了很多很多地方。他不屑于和自己的族人在一块儿,觉得他们又脏又低俗,昆仑却和他们恰恰相反,好像是世间最美好最动人的模样。他恨不得每一分每一秒都待在他身边,天涯海角都跟着他。


少年鬼王心智模糊,不识爱恨不懂苍生,只知道昆仑给了他苍白生命中有颜色的念想,给了他无魂无心的躯体一颗滚烫跳动的心魂,所以昆仑是这世上最好的、他最喜欢的人。


喜欢到想把他融进自己怀里,永永远远再没别的人能碰到他。


这欲望太赤裸,小鬼王不敢表达,只是一天到晚傻乎乎地跟在昆仑身后,直勾勾地盯着他的一举一动。昆仑不恼他也不赶他,大多数时候只是不理睬他,偶尔兴致上来了也会让他过来和他说说话。


“你能一直待在我身边吗?”那天小鬼王问他。


昆仑大约也没料到他会这样问,愣了一会儿才好笑地接话:“你这小鬼,怎么野心这么大?”


他把长发一挽,青袍的宽袖往下滑了一截,露出骨节分明白皙干净的手腕。额前清静了,没有清风里飘飞的乱发,他专注又安静地注视着身边小小的鬼族之王。


“你还小,未来要经历的东西多着呢,”昆仑的声音温柔得仿佛要化开在空气里。“我么,命里注定着要守着这座山,守着这山河天下,别的也没什么能耐,只是太久太久以前一切都已经注定了,我什么也没法儿向你保证……”


他呼出一口气,浅浅地勾着嘴角,看起来却有些隐秘的落寞。


“唯一的一样,”昆仑伸手轻轻摸了摸小鬼王的头顶,眼睛循着他,手指向下勾了勾他的下巴。“我能向你保证,不会不辞而别。”


小鬼王不大听得懂他说的话,只是觉得他这幅表情隐隐地叫人心里刺痛,仿佛肩上不声不响地扛着许多沉重的担子,他自己却没放在心上。小鬼王不由得暴躁起来,眉头耸起,郁结地拧成一团,眉目间清晰地露出些杀意来。


“我不会叫任何人带走你的。”他说这话时带着与少年人样貌极其不符的阴沉,“谁敢碰你,我让他粉身碎骨魂飞魄散。”


昆仑愣了一下,似乎想安抚地笑笑,却没能笑出来,觉得胸中像梗着什么东西。他低头看着小孩儿冰冷暴戾的表情,看到他在接触到自己目光的刹那怔住了,慌慌张张地变了脸,眼睫顺从地下垂,似乎觉得叫昆仑看到他这幅表情也是难为情的事情。


昆仑似叹非叹地轻笑一声,什么也没说,低头亲了亲他的脸颊,把新雪与翠竹的清香一并印到了小鬼王的颊上。


当晚小鬼王就做了一个梦。鬼族无魂无魄,说起来那恐怕也算不上是梦,大约只是白日里思维延伸出的一场幻觉。他站在高山之巅,面前是皑皑雪山连绵起伏,远处天际上云霞漫天、如织如缕,色彩纷呈。他看着看着,突然间鬼迷心窍般转过身,看到昆仑安静地站在离他十几步远的地方,青袍曳地,眉目沉静。


小鬼王没来由地慌了起来。


“昆仑,”他喊道,想向他跑过去,却发现怎么也动不了,仿佛什么东西把他生生压在了原地。“你——昆仑!”


那人似乎听到了,又似乎没听到,只是站在原地不动。他远远地端详了他一会儿,突然笑了,笑得同平常一样温柔又宠溺。


“你长大了……比起我头一回见到你的时候,大了太多了。”昆仑轻柔地说,“小巍,今后要照顾好自己,凡事不可任性。我这回陪不了你了。”


小鬼王只觉得十万山河轰然破碎,地底鬼哭和天宫神泣一并落入耳中,震得他头晕目眩,顷刻间眼前血红一片,浑身上下的骨骼都咯咯作响。


“你……你要去哪?”他嘶哑着吼道,“我不许你走……我不许你走!昆仑!”


无形的臂膀将他困在原地,天色骤暗,雷鸣滚滚,而眨眼间混沌万变的景色间,昆仑的身影越来越浅,越来越模糊,最后那抹翠绿色彻底不见了,好像化成了一缕烟融进空气里,又像是被昏暗翻涌的天边雷浪给吞噬了。


小鬼王只能大汗淋漓地挣扎在原地,恍惚间听到他呢喃般的声音掠过耳畔:


“你瞧,我没有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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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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